十數年來,新中國抓住了互聯網的脈搏,創造了經濟生活的劇變。
不僅網民規模達到8.54億,領先世界;數字經濟體量超30萬億,居全球第二,更重要的是,在縮小數字鴻溝,讓東西部共享數字經濟發展機遇方面,成果斐然。
9月20日,北京大學數字金融研究中心和螞蟻金服研究院聯合發布了《數字經濟助力中國東西部經濟平衡發展——來自于跨越“胡煥庸線”的證據》報告。
從報告中可以看出,從2011年到2018年,由于移動互聯網的應用,數字經濟的發展跨越了影響中國84年的胡煥庸線。
橫亙中國84年的鴻溝開始改變
報告指出,得益于移動互聯網的滲透,過去8年,在以資金網絡、商業信息網絡、物流網絡為代表的三大基礎服務普及上,東西部地區的差異不斷縮小,甚至跨越了傳統的“胡煥庸線”,西部老百姓在家門口就能享受現代化,獲得愈加平等的創業、消費、融資服務機會,數字技術更為西部地區追趕式發展提供了機遇。
1935年,著名地理經濟學家胡煥庸教授提出“璦琿—騰沖分割線”,又名“胡煥庸線”,他發現,地理位置、氣候環境及其帶來的農業生產能力的差異帶來了人口分布巨大差異,線以東地區以43.71%的國土面積養育了94.39%的人口;以西地區占國土面積56.29%,而人口僅占5.61%。
84年以來,盡快我國人口流動不斷加快,但胡煥庸線兩側的人口比例未有大幅變化。同時,人口分布還決定了經濟活躍程度,這條線不僅是一條地理和人口分隔線,更帶來了東西部地區經濟成長和社會發展的鴻溝。
數字經濟的血脈變了
數字經濟的發展正在改變這一局面。
黃益平表示,追蹤阿里巴巴和螞蟻金服2011年以來的數據變化發現,8年間,移動支付為代表的數字金融正讓東西部地區金融服務變均等了。
首先變化的是移動支付,因為不似銀行網點服務受到地理限制,無論是在人口稀疏的西部,還是在北上廣深一線城市,人們都獲得了相似的服務,8年間移動支付不僅覆蓋廣,而且使用頻率和金額也不斷提升,報告顯示,東西部居民實際使用差異縮小了39%。
移動支付也讓金融服務也變得觸手可及。在2011-2018年期間,在信貸服務的使用情況上,東西部差異縮小了38%。而2013年以余額寶為代表的貨幣基金被廣為接受,東西部的差異也下降明顯,5年間,東西部居民使用情況的差距也縮小了36%。
黃益平進一步解釋,數字金融就是數字經濟的血脈,金融活則經濟活。過去,我國的東西部金融服務中的 “胡煥庸線”現象也十分明顯。西部經濟落后,獲得銀行信貸及相應金融資源的機會越來越少;而經濟發達地區獲得的銀行信貸及相應金融資源越來越多。但長此以往可能會進一步拉大地區發展差距,陷入惡性循環。從這個意義上說,以移動支付為代表的數字金融所帶來的創新改變了這個局面,這個變化對縮小東西部發展差距可能是革命性的、歷史性的。
中小微企業的數字化程度差異拉平
除此之外,報告指出,過去8年,以“電商”和“碼商”為代表的新群體出現,意味著中小企業的數字化經營程度不斷提升,特別是西部地區的小企業獲得了比從前更為充分的發展機遇。
“碼商”是一個較為新興的代表,不管是路邊的包子鋪,還是菜市場的小攤主,線下的小微商家不用購置掃碼槍等機具,只要一張“二維碼”就能做生意。
過去,相比中大型的商家,小微商家很難獲得經營管理、理財貸款等方面支持。但現在基于二維碼刻畫的商業場景和數據,小商家們開始接觸經營分析、賬務管理、理財、保險、貸款等多維的金融科技服務。從2017年到2018年,碼商群體東西部數量比值縮小了25%。
而數字經濟更為電商的發展插上翅膀,更多的土貨、山貨開始走出鄉村、走出西部,走向全球。無論是新疆的甜杏,還是拉薩河谷的高原藜麥,偏遠地區的也可以發展電商業務,向沿海城市等地區提供商品和服務,從而分享經濟發展的福利。來自阿里巴巴電商的數據顯示,2013-2018年期間,胡煥庸線東西部兩側的電商數量比值下降了28%。
黃益平指出,數字技術可以化解中小企業在傳統貿易中的競爭劣勢和區位劣勢,成為數字經濟的重要受益者。
物流速度提升,貨通天下
報告還指出,除了數字金融可得性、商業的數字化程度兩方面的東西部差異縮小,物流的效率提升也為西部地區經濟的進一步發展提供了支持。
報告顯示,從2014年到2018年這五年間,以胡煥庸線兩側城市分屬東西部計算,東西部物流差距縮小明顯。其中從訂單支付到包裹簽收的時長來看,東西部差距5年來差距縮小了9.25%。相較于電子支付與網絡消費,物流的發展更依賴于實際地理條件與基礎設施建設,幅員遼闊且地廣人稀的西部地區對物流提出了遠超東部的挑戰,速度提升之外的觸達性尤為重要,許多西部偏遠城鄉,第一次有了郵政之外的物流服務,體驗到了網購的便捷。
快捷的物流服務,使得西部偏遠地區的居民也能如東部沿海城市一樣,共享新經濟發展的紅利。
84年來,西北部區域占國土面積56.29%,卻只貢獻了4.3%的GDP,養育了5.61%的人口。如今,西部地區的巨大發展潛力正在被喚醒。黃益平表示,這些東西部數字經濟發展差距的縮小,為西部地區追趕式發展創造了條件。